台湾著名导演杨德昌的葬礼在美国洛杉矶举行。杨德昌曾获多项国际大奖,其中包括戛纳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奖。在他逝世前不久,金马奖已经确定向他颁发终身成就奖。
葬礼低调简单,杨德昌被安置在洛杉矶最著名的Westwood乡村纪念公园公墓长眠。参与告别式的亲友平静沉默,没有哭哭啼啼,没有悲悲切切,就连杨德昌7岁的儿子也流露着超越同龄儿童的稳重。接着,神父平静地以天主教弥撒的形式主持了告别式,美国《综艺》影评人约翰·安德森平静地介绍了杨导的生平。
一位台湾记者不解地问旁边的人:“为什么大家都不悲伤?这是不是对死者不够尊重?”但是他被大家示意静默,因为此时杨导的妹妹杨丽正在朗读美国作家亨利·范戴克的一篇短文:
我站在岸边。一艘船从我面前扬帆起航了。它迎着晨风,驶向深蓝的大海,英姿勃勃,魅力无边。
我站在那儿,目送着它离去,直到它变成烟云中一粒白点,没入海天一色的远方。
我身边有人说:“瞧,它走了!”
“去了哪儿?”又有人问。
它不过是走出了我们的视野。它的桅还是那么高,舱还是那么大,樯还是那么粗。它承载的重量没有变,航行的目的地也没有变。说它消失了,是我们的角度;对于它来说,一切如同往常一样进行。当我身边的人说它走了的时候,会在另一个地方有人欢呼道:“瞧,它来了!”
随着杨丽的朗读,台湾记者的心深深地沉浸在一种殷殷的温润和感动之中,他仿佛看到逝去的灵魂渐渐走远,要去一个美丽的地方……这有什么需要悲伤的呢?